第 8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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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9 章
所有的警情，有那種你打過去電話了，異地沒有辦法立即受理的情況。
現在汪家就屬於在李曉玫的提示下，兩邊全部都報警了。
北京的警察說，讓你們那邊的警察聯系我們吧。
他們本地的警察說，你趕快過來報警吧。
然後汪爸爸汪媽媽迅速的安排一下，就帶著李曉玫去附近的派出所了。
在離開前，李曉玫還回家拿了一次身份證，並且特意的給家裏留了一個紙條。
很快，他們就在附近的派出所報了警。
大家在去派出所的路上串了一下詞，等到派出所後，說的都是一樣的話。
就是下午時候汪家汪爸爸接到綁匪的勒索電話，汪家人不信，把電話打到汪蕓蕓要報名的學校。才知道本應該早晨九十點去報道的她，其實一直都沒有進學校。
至於劫匪的電話，是李曉玫去他們家送東西時，突然看到電話認出來的。
那個電話，就是他們之前一個代課老師，在臨走時給他們留下的。
所以劫匪就算不是對方，也是對方附近的人。
綁架勒索從來都是大罪，這邊警察是非常重視的。
在聽完汪家人和李曉玫說完一切後，他們就立馬聯系了北京那邊的警察協助調查和抓捕。
“好，我現在就帶人去看看！”
北京的警察，在接到這邊的電話後，意識到這件事情是真的就當真安排起來。
之後是這邊的兩個警察，帶著汪家人一起直接趕往火車站。而李曉玫作為一個外人，竟然全程跟著了。
警察有些疑惑，但想到李曉玫是認出那個電話的，也就下意識讓她跟著了。
汪爸爸和汪媽媽沒想到李曉玫會這麽的熱情仗義，在那個火車上，下意識的沖李曉玫感謝了兩句。
他們的內心是特別感謝的，感覺他們自己如果碰到這樣的事情，不一定會專門的跟著他們去北京一趟。
但現在他們心裏最著急還是他們的寶貝女兒，想到那個因為跟自己吵架鬧別扭，選擇自己去北京報道的唯一女兒。在去北京的火車上，汪媽媽就忍不住的哭了起來。
見她哭泣，汪爸爸無法坐視不管，只能下意識勸著自己妻子。
他們一路都是努力客服心裏的恐懼和擔心，他們擔心害怕自己的女兒，真的會碰到李曉玫說的事情。又怕自己女兒現在的情況跟李曉玫說的不一樣，會比現在更加糟糕，便一直在車上惶惶不安著。
這中間，他們還要應付，帶著他們一起去北京的兩個警察。如此的情況下，他們自然就顧不上的坐在他們身邊，一直安安靜靜的李曉玫了。
“李同學，今天你是怎麽突然去汪同學家的？你跟那個楊展鵬關系很好嗎？竟然一直都記得對方的電話？”
可能是在車上太無聊，之前在派出所了解過一切的一位年輕警察，在向汪蕓蕓的父母問了幾句後，再次看向了李曉玫。
“今天我們家給我辦升學宴，從酒店回來後，我們家打包了很多吃，我媽讓我給他們家送過去一點。我家跟汪阿姨是鄰居，我們兩家的關系一直都很不錯，蕓蕓跟我還是同班同學。”
今年十八歲的李曉玫，臉不紅氣不喘的繼續說著。
她先是說了兩家的特殊關系，隨後才慢慢的說到了正題：“其實我跟楊展鵬的關系，有那麽一點點覆雜。之前他其實暗中追過我的，但我沒有同意。有一次我們差點一起去坐車去北京，我當時是去北京我爸爸，我爸爸當時在北京工作，他是自己考回了北京終於能返鄉了。當時他說我們一起去北京的話，路上算是互相有個照顧，我當時想了想就同意了。”
盯著面前的一次性紙杯，做出一副努力回想的模樣。
然後李曉玫又繼續道：“但在臨上車時，我意外聽到了他跟他母親打電話，說什麽他明早就能把人把帶過去，讓他媽媽把地窖收拾一下。當時我其實聽得斷斷續續的，沒有立馬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麽。但後面等我們真的一起坐上火車後，我後知後覺就想到了那些綁架拐賣的事情。再加上後來他去車頭打熱水時，我意外從他的包包裏看到了一瓶藥，上面寫著預防精神病和抑郁。
那樣的情況下，我自然不能再跟他一起走了，立馬拿著行李箱直接下火車連夜返回了。這事情，我們小區應該有很多人知道的。只是當時我是屬於向今天一樣傍晚走，晚上十一二點就立馬回來的。我們小區的大家都算是好人，也沒有再亂什麽了。”
“對，是有這事情的，那晚上我們出動了十幾人去外面找她呢！”
汪媽媽慢慢回憶起之前事情，慢慢附和起來。
李曉玫著望對方淡笑了一下，然後看著對面兩個警察繼續道：“就因為這事情，我就對楊展鵬的信息格外敏感了。他的這個電話，他是臨離開北京前自己寫在黑板上，讓我們所有的大家都記下，說日後讓我們去北京有事情就聯系他的。
他如果是個好人，我感覺我不一定會把他的電話記得這麽清楚，也不一定會在叔叔阿姨告訴我蕓蕓失蹤後，第一時間就想到對方。反正我當時看到那個010打頭的勒索電話後，立馬就想到了楊展鵬。回去翻出我之前的電話本後，一對號碼，立馬就確認了他，然後我就立馬讓叔叔阿姨報警了。”
李曉玫說著跟之前一模一樣的話。
警察在沈思了一下，最後又問道：“我再問一句，請問你說的那個楊老師在回去北京後，還有再聯系你嗎？”
六人桌上，其他四人全部都看向李曉玫。
李曉玫稍微的猶豫了一下，最近還是慢慢的點了頭：“他回到北京後幾乎一個月會給我來一封信。我既然知道了他的為人，自然不會看他的信，也不會回覆他。但那人畢竟有得了精神病的嫌疑，我也不敢退他的信，只能把那些信收起來。
正是因為他那種，我不回信，他還一直騷擾我的行為，我也本能的感覺這人挺危險挺莫名其妙的。所以叔叔阿姨一說蕓蕓去北京失蹤了，我就想到了對方。他當時是我們整個高中部的語文課老師，是教過我們很多人的。我在想，他在追我的時候，會不會也追其他人？會不會等把小姑娘追到手後，他就綁架勒索或者殺掉賣掉？”
面對面坐著的幾人，同時倒吸一口氣。
在那位年輕警察說回頭讓李曉玫把那些信送到的他們派出所時，今天一直哭了很久的汪媽媽再次情緒崩潰起來。
他們坐的這趟車，其實就是昨晚上汪蕓蕓坐的那趟。
只不過，當時人家提早買的可以睡覺的硬臥。
而他們匆匆過來，最後買成了無座。
雖然是無座，但他們中其中兩人畢竟是過去辦案的警察，還是在火車上受到了一點優待。
所以到了最後，他們就被一直準許待在火車中間的餐車中了。
不管多難過，多敬業。到了一兩點了，之前哭了很久也勸了很久的汪媽媽和汪爸爸終於靠在一起睡著了。他們對面一老一少的兩個警察，也都趴在桌子上，勉強進入了睡眠。
被大家讓到靠窗位置的李曉玫，最開始也是睡著的。
但在大家都睡著後，在整個車廂的燈光被調暗，整個車廂隨著外面的亮光變得明明滅滅時。李曉玫卻慢慢擡頭看著身邊的窗戶，許久都沒有動。
“一定要把汪蕓蕓救回來，一定要把楊展鵬送到監獄裏。”
在心裏一遍一遍對自己說著，許久許久後，李曉玫才把雙肘放在前面桌子上，才慢慢重新爬了下去。
*
“這丫頭，眼瞅著明天就要去哈爾濱了。她讓我們跟宋家先走，這算什麽事情？”
李曉玫閉著眼睛睡覺時，半夜起夜的李奶奶看到半夜起來又給李曉玫準備行李箱自家女兒，忍不住再次說了一聲。
“沒事，畢竟她是跟著汪家父母直接找人的。有他們跟著，應該不會出事的。她說讓我們先去哈爾濱，說她隨後就到，應該就會隨後就到吧。”
傍晚送完所有的親戚回來後，李媽媽他們就看到了李曉玫留的紙條。
紙條寫的不太清楚，不知道她怎麽突然就跟著汪家人去報警去北京找人了。
後來，李媽媽就去隔壁汪家好好的談了一下。
等去那邊一圈後，她其實就明白發生什麽了。
不想讓自己母親太擔心，李媽媽很自然就又安撫了她一陣。
“你們啊，都不跟我實話。不是說那個孩子是被北京的女老師接走了嘛，是女老師你們還擔心什麽！！”
略帶責備的嘀咕了一句，最後李奶奶又跟李媽媽確定道：“孩子的錄取通知書，報到證那些都拿了嗎？那些才是關鍵，其他的不管是衣服褲子還是零食床單，都是次要的。都是多給孩子錢，她自己能在哈爾濱買到的。”
“我已經放進去了，放在曉曉行李箱的最下面了。”李媽媽輕聲回答著，等檢查完自己女兒的行李箱後。她又開始收拾起，每天他們自己要帶的東西。
“你們趕快睡吧，這些明天早晨收拾也趕趟。而且除了孩子的入學材料和我們自己的身份證外，其他東西都可以去那邊再買的。”
母女倆在外面嘀嘀咕咕時，已經睡了一會的李爺爺也醒來了。接著現在獨自睡覺的小曉陽也睡不著，也起身叫著媽媽爺爺迅速的下了床。
在李家一家人全部都十二點起來，又再次確定起他們第二天要拿的東西時。隔壁的宋家，早就把一切收拾好的宋懷言，他也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想著，明天李曉玫能不能順利趕到哈爾濱跟他們匯合的事情。
在他第N次輾轉反側時，已經從汪家打聽到一切事情的宋大牛也忍不住提醒道：“別想了，趕快睡吧，不然明天起不來了。”
“嗯！”
自從他家在沈河區的房子裝修出來後，宋懷言已經好久沒有跟自己爺爺這麽隔著一張簾子睡覺了。
輕輕的答應一聲後，隨即他也閉著眼睛，開始強迫自己入睡了。
*
1988年，其實社會上已經有大哥大了。
但無奈這種昂貴的稀罕物，不是誰都有的。
所以在同一時間，北京的警察在審訊完抓回來的楊展鵬母子後，安撫好確實受了驚嚇的汪蕓蕓，後知後覺的把電話打到的沈陽鐵西派出所。
鐵西派出所又把平安電話打到汪家，汪家從鄉下趕來的汪爺爺和一直在城裏幫忙給兒子兒媳看孩子的汪奶奶，都接到了警察的電話，知道汪蕓蕓在北京周邊的鄉下楊展鵬家找到，人沒事時。在火車上的兩位警察，還有一直睡不著的汪爸爸汪媽媽還有李曉玫，其實還不知道汪蕓蕓已經找到了。
當然，現在的人下車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打電話報平安和問情況。
等他們在九月二號早晨八點半，早半個小時下車，分別給局裏家裏打了一個電話後。他們就全部都知道了，汪蕓蕓已經被平安找到並且完全平安無事的事情。
“太好了！！”
“太好了！！”
眾人放下電話，說的幾乎是一樣的話。
兩位警察是慶幸事情終於圓滿解決了。
昨晚上斷斷續續睡了好幾個小時，但其實一直都沒有睡好，一直都擔心著汪蕓蕓的汪爸和汪媽卻是高興的直接喜極而泣了。
李曉玫笑著望著抱在一起的兩人，眼睛也不自覺的濕潤了。
“太好了！”
看著汪蕓蕓的父母激動高興的模樣，李曉玫想起她在暗無天日的地方，無數次祈求期盼自己也能被誰發現，被誰救救，被誰把自己的行蹤告訴自己父母家人的場景。
她就是看著眼前的情景，不自覺的徹底淚流滿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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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警情，有那種你打過去電話了，異地沒有辦法立即受理的情況。
現在汪家就屬於在李曉玫的提示下，兩邊全部都報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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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本地的警察說，你趕快過來報警吧。
然後汪爸爸汪媽媽迅速的安排一下，就帶著李曉玫去附近的派出所了。
在離開前，李曉玫還回家拿了一次身份證，並且特意的給家裏留了一個紙條。
很快，他們就在附近的派出所報了警。
大家在去派出所的路上串了一下詞，等到派出所後，說的都是一樣的話。
就是下午時候汪家汪爸爸接到綁匪的勒索電話，汪家人不信，把電話打到汪蕓蕓要報名的學校。才知道本應該早晨九十點去報道的她，其實一直都沒有進學校。
至於劫匪的電話，是李曉玫去他們家送東西時，突然看到電話認出來的。
那個電話，就是他們之前一個代課老師，在臨走時給他們留下的。
所以劫匪就算不是對方，也是對方附近的人。
綁架勒索從來都是大罪，這邊警察是非常重視的。
在聽完汪家人和李曉玫說完一切後，他們就立馬聯系了北京那邊的警察協助調查和抓捕。
“好，我現在就帶人去看看！”
北京的警察，在接到這邊的電話後，意識到這件事情是真的就當真安排起來。
之後是這邊的兩個警察，帶著汪家人一起直接趕往火車站。而李曉玫作為一個外人，竟然全程跟著了。
警察有些疑惑，但想到李曉玫是認出那個電話的，也就下意識讓她跟著了。
汪爸爸和汪媽媽沒想到李曉玫會這麽的熱情仗義，在那個火車上，下意識的沖李曉玫感謝了兩句。
他們的內心是特別感謝的，感覺他們自己如果碰到這樣的事情，不一定會專門的跟著他們去北京一趟。
但現在他們心裏最著急還是他們的寶貝女兒，想到那個因為跟自己吵架鬧別扭，選擇自己去北京報道的唯一女兒。在去北京的火車上，汪媽媽就忍不住的哭了起來。
見她哭泣，汪爸爸無法坐視不管，只能下意識勸著自己妻子。
他們一路都是努力客服心裏的恐懼和擔心，他們擔心害怕自己的女兒，真的會碰到李曉玫說的事情。又怕自己女兒現在的情況跟李曉玫說的不一樣，會比現在更加糟糕，便一直在車上惶惶不安著。
這中間，他們還要應付，帶著他們一起去北京的兩個警察。如此的情況下，他們自然就顧不上的坐在他們身邊，一直安安靜靜的李曉玫了。
“李同學，今天你是怎麽突然去汪同學家的？你跟那個楊展鵬關系很好嗎？竟然一直都記得對方的電話？”
可能是在車上太無聊，之前在派出所了解過一切的一位年輕警察，在向汪蕓蕓的父母問了幾句後，再次看向了李曉玫。
“今天我們家給我辦升學宴，從酒店回來後，我們家打包了很多吃，我媽讓我給他們家送過去一點。我家跟汪阿姨是鄰居，我們兩家的關系一直都很不錯，蕓蕓跟我還是同班同學。”
今年十八歲的李曉玫，臉不紅氣不喘的繼續說著。
她先是說了兩家的特殊關系，隨後才慢慢的說到了正題：“其實我跟楊展鵬的關系，有那麽一點點覆雜。之前他其實暗中追過我的，但我沒有同意。有一次我們差點一起去坐車去北京，我當時是去北京我爸爸，我爸爸當時在北京工作，他是自己考回了北京終於能返鄉了。當時他說我們一起去北京的話，路上算是互相有個照顧，我當時想了想就同意了。”
盯著面前的一次性紙杯，做出一副努力回想的模樣。
然後李曉玫又繼續道：“但在臨上車時，我意外聽到了他跟他母親打電話，說什麽他明早就能把人把帶過去，讓他媽媽把地窖收拾一下。當時我其實聽得斷斷續續的，沒有立馬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麽。但後面等我們真的一起坐上火車後，我後知後覺就想到了那些綁架拐賣的事情。再加上後來他去車頭打熱水時，我意外從他的包包裏看到了一瓶藥，上面寫著預防精神病和抑郁。
那樣的情況下，我自然不能再跟他一起走了，立馬拿著行李箱直接下火車連夜返回了。這事情，我們小區應該有很多人知道的。只是當時我是屬於向今天一樣傍晚走，晚上十一二點就立馬回來的。我們小區的大家都算是好人，也沒有再亂什麽了。”
“對，是有這事情的，那晚上我們出動了十幾人去外面找她呢！”
汪媽媽慢慢回憶起之前事情，慢慢附和起來。
李曉玫著望對方淡笑了一下，然後看著對面兩個警察繼續道：“就因為這事情，我就對楊展鵬的信息格外敏感了。他的這個電話，他是臨離開北京前自己寫在黑板上，讓我們所有的大家都記下，說日後讓我們去北京有事情就聯系他的。
他如果是個好人，我感覺我不一定會把他的電話記得這麽清楚，也不一定會在叔叔阿姨告訴我蕓蕓失蹤後，第一時間就想到對方。反正我當時看到那個010打頭的勒索電話後，立馬就想到了楊展鵬。回去翻出我之前的電話本後，一對號碼，立馬就確認了他，然後我就立馬讓叔叔阿姨報警了。”
李曉玫說著跟之前一模一樣的話。
警察在沈思了一下，最後又問道：“我再問一句，請問你說的那個楊老師在回去北京後，還有再聯系你嗎？”
六人桌上，其他四人全部都看向李曉玫。
李曉玫稍微的猶豫了一下，最近還是慢慢的點了頭：“他回到北京後幾乎一個月會給我來一封信。我既然知道了他的為人，自然不會看他的信，也不會回覆他。但那人畢竟有得了精神病的嫌疑，我也不敢退他的信，只能把那些信收起來。
正是因為他那種，我不回信，他還一直騷擾我的行為，我也本能的感覺這人挺危險挺莫名其妙的。所以叔叔阿姨一說蕓蕓去北京失蹤了，我就想到了對方。他當時是我們整個高中部的語文課老師，是教過我們很多人的。我在想，他在追我的時候，會不會也追其他人？會不會等把小姑娘追到手後，他就綁架勒索或者殺掉賣掉？”
面對面坐著的幾人，同時倒吸一口氣。
在那位年輕警察說回頭讓李曉玫把那些信送到的他們派出所時，今天一直哭了很久的汪媽媽再次情緒崩潰起來。
他們坐的這趟車，其實就是昨晚上汪蕓蕓坐的那趟。
只不過，當時人家提早買的可以睡覺的硬臥。
而他們匆匆過來，最後買成了無座。
雖然是無座，但他們中其中兩人畢竟是過去辦案的警察，還是在火車上受到了一點優待。
所以到了最後，他們就被一直準許待在火車中間的餐車中了。
不管多難過，多敬業。到了一兩點了，之前哭了很久也勸了很久的汪媽媽和汪爸爸終於靠在一起睡著了。他們對面一老一少的兩個警察，也都趴在桌子上，勉強進入了睡眠。
被大家讓到靠窗位置的李曉玫，最開始也是睡著的。
但在大家都睡著後，在整個車廂的燈光被調暗，整個車廂隨著外面的亮光變得明明滅滅時。李曉玫卻慢慢擡頭看著身邊的窗戶，許久都沒有動。
“一定要把汪蕓蕓救回來，一定要把楊展鵬送到監獄裏。”
在心裏一遍一遍對自己說著，許久許久後，李曉玫才把雙肘放在前面桌子上，才慢慢重新爬了下去。
*
“這丫頭，眼瞅著明天就要去哈爾濱了。她讓我們跟宋家先走，這算什麽事情？”
李曉玫閉著眼睛睡覺時，半夜起夜的李奶奶看到半夜起來又給李曉玫準備行李箱自家女兒，忍不住再次說了一聲。
“沒事，畢竟她是跟著汪家父母直接找人的。有他們跟著，應該不會出事的。她說讓我們先去哈爾濱，說她隨後就到，應該就會隨後就到吧。”
傍晚送完所有的親戚回來後，李媽媽他們就看到了李曉玫留的紙條。
紙條寫的不太清楚，不知道她怎麽突然就跟著汪家人去報警去北京找人了。
後來，李媽媽就去隔壁汪家好好的談了一下。
等去那邊一圈後，她其實就明白發生什麽了。
不想讓自己母親太擔心，李媽媽很自然就又安撫了她一陣。
“你們啊，都不跟我實話。不是說那個孩子是被北京的女老師接走了嘛，是女老師你們還擔心什麽！！”
略帶責備的嘀咕了一句，最後李奶奶又跟李媽媽確定道：“孩子的錄取通知書，報到證那些都拿了嗎？那些才是關鍵，其他的不管是衣服褲子還是零食床單，都是次要的。都是多給孩子錢，她自己能在哈爾濱買到的。”
“我已經放進去了，放在曉曉行李箱的最下面了。”李媽媽輕聲回答著，等檢查完自己女兒的行李箱後。她又開始收拾起，每天他們自己要帶的東西。
“你們趕快睡吧，這些明天早晨收拾也趕趟。而且除了孩子的入學材料和我們自己的身份證外，其他東西都可以去那邊再買的。”
母女倆在外面嘀嘀咕咕時，已經睡了一會的李爺爺也醒來了。接著現在獨自睡覺的小曉陽也睡不著，也起身叫著媽媽爺爺迅速的下了床。
在李家一家人全部都十二點起來，又再次確定起他們第二天要拿的東西時。隔壁的宋家，早就把一切收拾好的宋懷言，他也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想著，明天李曉玫能不能順利趕到哈爾濱跟他們匯合的事情。
在他第N次輾轉反側時，已經從汪家打聽到一切事情的宋大牛也忍不住提醒道：“別想了，趕快睡吧，不然明天起不來了。”
“嗯！”
自從他家在沈河區的房子裝修出來後，宋懷言已經好久沒有跟自己爺爺這麽隔著一張簾子睡覺了。
輕輕的答應一聲後，隨即他也閉著眼睛，開始強迫自己入睡了。
*
1988年，其實社會上已經有大哥大了。
但無奈這種昂貴的稀罕物，不是誰都有的。
所以在同一時間，北京的警察在審訊完抓回來的楊展鵬母子後，安撫好確實受了驚嚇的汪蕓蕓，後知後覺的把電話打到的沈陽鐵西派出所。
鐵西派出所又把平安電話打到汪家，汪家從鄉下趕來的汪爺爺和一直在城裏幫忙給兒子兒媳看孩子的汪奶奶，都接到了警察的電話，知道汪蕓蕓在北京周邊的鄉下楊展鵬家找到，人沒事時。在火車上的兩位警察，還有一直睡不著的汪爸爸汪媽媽還有李曉玫，其實還不知道汪蕓蕓已經找到了。
當然，現在的人下車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打電話報平安和問情況。
等他們在九月二號早晨八點半，早半個小時下車，分別給局裏家裏打了一個電話後。他們就全部都知道了，汪蕓蕓已經被平安找到並且完全平安無事的事情。
“太好了！！”
“太好了！！”
眾人放下電話，說的幾乎是一樣的話。
兩位警察是慶幸事情終於圓滿解決了。
昨晚上斷斷續續睡了好幾個小時，但其實一直都沒有睡好，一直都擔心著汪蕓蕓的汪爸和汪媽卻是高興的直接喜極而泣了。
李曉玫笑著望著抱在一起的兩人，眼睛也不自覺的濕潤了。
“太好了！”
看著汪蕓蕓的父母激動高興的模樣，李曉玫想起她在暗無天日的地方，無數次祈求期盼自己也能被誰發現，被誰救救，被誰把自己的行蹤告訴自己父母家人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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